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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chapter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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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很美。

站在阿爾貝尼雪山山頂,呼吸著清冷的空氣,看著發出金色光芒的旭日緩緩地從山的另一邊升起,帶著無盡的生機與溫暖。

實在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知道在五岳看日出會是什麽樣的感覺,不過以泰山之雄、華山之險、衡山之秀、恒山之奇、嵩山之絕,想來看日出也是風景極美的。

嗯,絕對了,回頭回國之後一定要去爬山看日出。

至於是怎麽一個爬法,咳,他相信庫洛洛的體力和負重能力。

不過………………

“我曾經是有點討厭你的。”

兩個人彼此相靠著站在山上看著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安澤一頭歪了歪靠在庫洛洛身上,忽然開口。

“因為我太帥?”庫洛洛開玩笑著。

“這個你想多了。”安澤一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說話噎別人時候對方的感受了。

“我曾經是有些討厭你的,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喜新厭舊的習慣。”安澤一明明說著批評討厭的話,明明換一個人說都會讓庫洛洛感到不快,但是讓他安澤一用著他的腔調軟軟的說出來,卻讓人只會覺得心裏面和他的聲音一樣軟軟的,生不起厭惡的感覺。

“但是現在熟悉了,再想想,我覺得你大概就是想找到讓自己不會厭倦的東西。”安澤一擡起頭:“每一個人都會在自己喜歡的人或者物面前的時候,都會心情愉快,甚至會有一種自己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感覺,至少我是這樣的。”

他不明白庫洛洛這個習慣是怎麽養成的,但是隨著一天天的接觸,他多多少少,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呢,你究竟想找什麽呢,庫洛洛?”安澤一聲音很溫柔。

他所見到的庫洛洛,那般的放縱著自己,執著地尋找著可以讓自己感興趣,但是最後卻是一次次的厭倦和舍棄。

這就是安澤一對於庫洛洛這個習慣的理解。

“大概,是在尋找可以讓我傾註全部心力去在乎的東西吧。”庫洛洛輕聲感慨著。

“那你,現在找到了嗎?”安澤一看向他,微笑著。

庫洛洛看向他,圍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的小半張臉瓷白雪嫩,一貫澄澈溫潤的墨色水眸溫柔的凝視著他,而在他背後,是正在升起的朝陽。

朝陽是美麗的,它的光輝照亮大地。

但是更加吸引他的,是安澤一的眼睛,那雙溫暖包容的眼睛裏,有著能夠將朝陽所有的光輝收攏其中的神采。

那是屬於天空的神采。

風霜雨雪霧晴雲雷,朝陽與落日,天明與黑暗,都只在天空下出現並存在。

因為,那是暈染一切,吞噬一切,同時也包容一切的天空。

“啊,我想,”庫洛洛喃喃的說著:“我想我找到了。”

黑暗也好,光明也罷,對他來說其實都是毫無意義的。善也好,惡也罷,都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對於他而言,只存在,想要,和不想要。

如此單純到殘忍。

他看著安澤一,幽深的眼睛裏寫滿了占有和掠奪,如此□□而瘋狂。

他想知道,在知道他的本質之後,安澤一的選擇。

安澤一註視著庫洛洛的眼睛,自然是看到他眼睛裏的情緒,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感到被冒犯的厭惡,也沒有被人用這樣放肆的目光看著而心生惡心。

甚至有一點點是喜歡的。安澤一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心裏面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著。

之前會討厭,但是現在嘛………………

就這樣。

就這樣被庫洛洛看著,就會讓他有一種庫洛洛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想要的程度。

因為每一個人,內心深處,對於喜歡的人都是有著占有*,嚴重了會成為獨占欲。

庫洛洛,是喜歡他的吧,是喜歡而不是對於*渴望而產生的性/欲吧?

再聯系一下庫洛洛那一句“我想我找到了”的話,安澤一有點小害羞。

至於“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他說的那個可以讓他傾註全部心力去在乎的會不會是我”、“他真的是喜歡我嗎”這樣讓人面紅耳熱羞澀得想捂臉的想法,安澤一覺得,在現在這麽美這麽有情調的環境下,在現在這麽暧昧粉色的氣氛下,在現在兩人彼此凝視雙雙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之中的時候,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大煞風景了。

不過說一句實話,安澤一覺得,現在最應景的,就是自己直接撲上去在庫洛洛嘴巴上面舔一舔,蹭一蹭,最後啃兩口,想想就口水ing。

不過這事情讓自己主動去做,倒是會讓他有一種自己主動滾進庫洛洛碗裏的錯覺(那不是錯覺),這樣感覺不怎麽好。

換一個角度想想,男人嘛,追求心上人的時候當然要主動一點嘛,所以庫洛洛是和他一個性別的漢子,但是這不妨礙自己把他推了,壁咚,強吻。

………………最後可(一)能(定)會發展成自己被按著強吻,甚至可能會發展成被按在地上做羞羞的事情。

看著明顯在腦洞什麽的安澤一,看著安澤一明明走神但是眼睛裏依舊充滿了渴望親吻的眼神,庫洛洛嘴角微微挑了挑,低下頭。

“誰允許你搶在我前面吻我的?”山頂本來就氧氣稀薄容易缺氧,安澤一又是一個吻技和他數學一樣糟糕的人,被吻得腦子暈暈的,說話也都不經大腦了:“是我要吻你,你怎麽搶在我面前吻我了?”餵!順序反了!

庫洛洛想到之前高考結束之後安澤一吃火鍋喝多了賣的蠢。

不得不說,這蠢賣的,有點萌了。

“你的眼神明明說你想被我吻嘛。”庫洛洛摟著安澤一,逗著他。

如果這個時候可以動漫化,那麽安澤一額頭上的“井”一定明顯無比。

所以有點缺氧腦子不夠用的安澤一,泛起二來伸手扯住庫洛洛衣襟,啃了過去。

是的,直接啃了過去,看著下山時庫洛洛嘴唇上沒有消失的小牙印,就知道安澤一二缺起來有多萌(蠢)。

“我記得你說過,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種類型。”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都把安澤一困難得不行,下山就更不能指望他自己了,所以安澤一依舊是庫洛洛背著。為了讓恐高又膽小的阿一不至於在他背上發抖,庫洛洛說了一個話題。

“嗯,”安澤一坦誠的開口:“你的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庫洛洛想把人扔出去。

“不過誰讓我喜歡你了,不是就不是吧。”安澤一摟著庫洛洛的脖子蹭了一下,說出來的話讓庫洛洛心裏面蠢蠢欲動的扔人想法打消了。

不過,安澤一到底沒有告訴他,他的喜好類型呢。

但是在接下來,所有關註安澤一文章的書迷特別是和他在一起行動的庫洛洛明顯可以感覺到,安澤一的偏好。

“………………”

庫洛洛是一個強盜。

庫洛洛喜歡文物,他喜歡一切有價值有歷史的文物,越是珍貴世稀越是想得到,雖然往往他得到之後沒過多久就拋棄不要了。

陪著喜歡的人一起去博物館,這種事情庫洛洛其實也是非常喜歡的。因為自己可以在每一樣珍寶尤其是壁畫面前頭頭是道的說出它的歷史和價值,然後贏得自己家阿一讚嘆的目光。

——————他必須要證明,他是強盜不假,但是他是有文化有知識有內涵愛讀書的強盜!在他阻止之前就毀了天法博物館穹頂壁畫的人是窩金!

庫洛洛拒絕回憶起小夥伴們看到那句“搶之前能不能多讀書”時笑岔氣的模樣。

只是在他們走到面前的雕像時,庫洛洛真的是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想拉安澤一走。

問題是,安澤一站在那裏眼睛放光,神情熱烈認真的盯著那座雕像足足二十分鐘並且時間還有繼續延長的跡象。

“不愧是科德達的神作《魔王的狂徒》,這強有力的線條,細膩的刻工性感的狂野,八塊腹肌人魚線,黃金分割的完美體型,太迷人了。”

“阿一,這只是一個裸男像。”而且特麽的是□□興奮狀態的好不好?!

就算庫洛洛是一個大方的人,作為一個男人也不會喜歡自己戀人看著另一個男人□□的*目不轉睛。

即使這個*只是一個石像。

何況,庫洛洛從來都很小心不是一個大方人。

“是啊,裸男像。”第一次,安澤一的眼神裏面出現輕蔑的鄙夷:“我還真的以為你懂藝術,庫洛洛,這的確是裸男像,但是這是科德達的裸男像!”

庫洛洛:“………………”我砸了它可不可以?

“………………《魔王的狂徒》這座雕像將信徒神情中的狂熱和崇拜,薩其頓人的冷漠與激情,教條與瘋狂雕刻得極為傳神………………科德達在對於男性八塊腹肌人魚線的細致雕刻也漂亮性感得讓人移不開眼。

………………薩其頓是一個很覆雜的種族,他們有著世界上最誇張的古板和研究,卻也有著最為張揚的狂妄和高傲。在薩其頓這個民族氣質中,始終具有一種屬於地域廣闊的森林的風格——————穩重而深沈、內斂且肅穆,甚至還很漂亮很大氣,但是,另一方便,森林也意味著幽深和恐怖,以及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

這是一個奇妙的民族,它不是在拷打世界,就是拷問世界。當它發動戰爭的時候,它是魔鬼,充滿了最原始、最野蠻的獸性。然而,當它思想輩出的時候,它又是天才,從藝術大師科德達、普克希、貝斯特,一直到思想家哲學家裏格爾、馬克,代表著驚人的智慧——————稱得上是天才的人,總是有些極端,甚至是不正常的,太過平和的人成不了天才,雖然有些荒謬,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卻也是事實。

………………我站在英雄臺上,想的不是1732年在這裏發表解放演講的女王蘇安裏,也不是在英雄臺建立之前在原址是斷頭臺前抱著愛人頭顱親吻的瑪麗娜王妃,而是1928年的書籍大焚燒,而是從1927年追隨著被後世稱之為來自地獄的專治魔王沃爾夫的手下,nc。

nc是一群狂熱的種族份子,但是無可否認的是他們的忠誠。

所以第二次世界大戰也就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吾之榮耀即忠誠。

他們不會知道他們的千年帝國戈特尼僅僅只有十八年的歷史,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信仰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他們在剛剛加入nc的時候,一定堅信自己是正義而榮耀的。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

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

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

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

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

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一無所有;

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

在書籍焚燒的地方,人類也會走向毀滅。

………………

離開博物館的夜晚,我和k先生經過戈德的一個小村莊,在戈德這個國家的國都中心的鎮子,當年也是飽受了苦難。在沃爾夫的時代,這個村莊一次次把所有的男子甚至到最後的男青年都送上前線,最終一個都沒有回來,只留下婦孺兒童和痛苦悲傷,而離去的人,他們留下的只有我面前的這座廣場紀念碑。

即使我們全體戰死,戈特尼的意志仍將存在。

戈德這個國家有多少人?只有七千萬人,但是在二戰時期硬生生的把一千九百萬士兵送上了前線,造成戰爭結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戈德幾乎沒有青年男性,更不要說成年男性。

我不是nc粉絲,我也不是宣揚正義與邪惡的衛道夫,只是無論立場和國籍,只要想到有戰爭,只要想到有人死亡,是個人都不會感到愉悅的。

戰爭沒有正義,有的只是普通民眾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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